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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1 (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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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這會給我帶來同等的回報,甚至更多。”停頓了下,我又說:“現在是四月份了,還有三個多月你就滿一年了,到時候你也能一邊讀書一邊工作,你會遇到最適合你的人。”

我這番話說不上委婉,但好歹也總算把拒絕裴立的話給說出來了。

裴立似乎還沈浸在我有個四歲大的兒子的震撼裏,久久沒有反應過來,直到我皺眉喊了聲裴立,他才擡眼看我,“是剛剛那個叫做梁少的?”

裴立的眼睛還是挺犀利的,我不打算否認,便說:“是的。”

“你還喜歡他?”

我搖頭。

他的眸色深了深,“阿音,你現在喜歡的是司凡哥,對嗎?”

幸好司凡不在,不然我鐵定會在這個時候否認。我笑了笑,“是的。”

裴立的眼神有些黯然,“你喜歡司凡哥什麽?”

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喜歡司凡什麽,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質,本來我也只是打算和他保持床伴關系,順帶打探他合約到後的去向,可是在不知不覺自己竟然陷了下去。

感情這種東西,果然奇妙得很。

裴立這時又說:“司凡哥能做到的,我也一樣能做到。”

我揉了揉太陽穴,“裴立,剛剛我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?”

裴立抿住了唇角,眼裏是倔強的神情。

我又開口,準備來個直接點的,但裴立卻捂住了耳朵,“我不明白,一點都不明白。”

我嘆了一聲。

裴立猛地開了車門,跑了下去。我看著他一溜煙就沒了的身影,怔楞在地。之後幾天在夜惑見到裴立時,他一直躲著我,眼睛望也不敢望我。

不過小七和我說,最近裴立工作愈發賣力,凡是他接待過的客人都是讚不絕口的,回頭客的概率是百分百。

聽小七這樣一說,我總算放心了不少。裴立並沒有因為我而灰心喪氣,反而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,這樣的員工無疑是老板最為欣賞的了。

漸漸的,我也放下了對裴立的擔心。只不過我註定是整日為員工擔心的命,裴立這邊放下了,司凡那邊我又察覺了出些不妥來。

司凡這幾日並沒有來找我,平日裏他來我家的時間準時得可以精確用秒做單位,現在司凡這幾日似乎沒這麽熱衷了。

我發現感情這東西的確是件麻煩事,我幾天早上起來沒見著司凡,心裏就空的難受。可是我又拉不下面子主動打電話去問司凡,於是我只好自個兒生悶。

我躺在床上糾結了好一陣子,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時,我才從床上爬了起來。我的腳剛碰到地板時,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
我斜眼一睨,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是司凡。

我覺得我是不可理喻的女人,明明一直在等司凡的電話,結果他打來了,我反而卻不想接了。我重新坐在床上,眼睛就盯著手機,看看司凡到底有多大的耐心。

不過令我失望的是,手機響沒一會就停了下來。

我耷拉著腦袋,心裏在嘆氣。

又過了一會,手機又再次響起,我精神一振,但是目光又恨恨地瞪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。其實我還真的挺小氣的,我心裏越想越不順氣,啪嗒一下,我直接按了拒聽鍵。

可是這一按我又後悔了。

等司凡再次打過來的時候,我晾了他一會,才慢慢地接了。我拉長了音調——“餵?”

司凡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,“阿音,早安。”

我哼了哼,“剛剛不小心按錯鍵了。”

司凡笑了一聲,“嗯,我知道。”

我站了起來,往窗邊走去,順便拉開了窗簾,外頭明媚的陽光立即傾瀉了進來,刺眼得讓我不由得瞇了瞇眼。

“阿音,我家人這幾天住院了,所以沒有陪你。”

我先是一楞,然後連忙問:“你家人現在好多了嗎?”

“剛剛出的院。”

我忽然想起這幾天司凡晚上都有去夜惑,怪不得每天晚上見到他總是一副沒睡夠的模樣。我問:“需要我給你休幾天假嗎?”

“不用了。上個月我都輸給裴立了,這個月我可不願又讓他排在我前頭。”

我笑了聲:“你多當了這麽久的第一,不會厭麽?再說,裴立不過是個孩子,你和他計較些什麽?”

“你。”

我一怔,司凡嗓音沙啞地說:“我不喜歡裴立用那種眼神看你。”

“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。”

“可是他不願聽,對麽?他以為只要拿了第一,你就會喜歡他。”

我還真的沒想過裴立會有這樣的想法,我哭笑不得,“司凡,你想太多了。裴立沒有這樣想。難不成你是這樣認為的,你拿了第一,我就會喜歡你?”

司凡沈默了一會,然後低聲說:“如果我真的這樣以為,你是不是應該在多年前就要對我死心塌地了?”頓了下,他的聲音變得爽朗起來,“阿音,我等會去你家接你吃中午飯?”

“你剛從醫院回來,不用休息?”

司凡輕聲說:“見到你,我就不累了。”

這話說得很中聽,我笑著說了聲:“好,我等你來接我。”

十二點多的時候,司凡準時來接我去吃午飯,我上了車後,司凡立即親了下我的側臉。我推了推他的胸膛,“我化了妝,別把化學物質給吃進去了。”

“其實你素顏的時候更好看。”

我瞅了他一眼,“不信。”化妝向來都是個神奇的存在,化得好,醜女會變美女,美女會變大美女。我化妝這麽多年,對自己的化妝技術還是有些自信的。

司凡深深地看著我,“你化得這麽漂亮,我真想不讓其他男人看到你的臉。”

我嗔道:“你越來越油嘴滑舌了。”

他又湊上來親了我一口,“我說的都是真話。”

我笑瞇瞇地讓他親,順帶還讓他蹂躪了下我的紅唇,等他親完後,我也喘夠氣了,我才拿出小鏡子重新補了個妝。

司凡有些無奈地說:“我剛剛的動作都白費了。”

“我餓了。”我想了想,“我想吃粵菜,之前有人給我介紹家餐館,在東南路那邊,裏面的粵菜十分不錯。”

“遵命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這文不長。。估計十三萬字就能完結了。

☆、Chapter 25

我和司凡到達這家粵式餐館的時候,已經是接近一點了。本以為在這個時候會少人些的,沒想到在前廳處依舊坐了不少等待座位的人。

司凡問我:“你在這裏有認識的經理沒?”

我揉揉眉,“沒有。”

“你想等嗎?”

我這幾天的確很想吃粵菜,對其他東西提不起一點興趣來,“你剛從醫院回來,現在肚子餓麽?要是你餓的話,我們就去其他地方吃吧。”

司凡笑了笑,“我們等吧。”

我們領了個號碼牌就找了個角落處坐了下來,司凡打了呵欠,面上倦意難掩,不知怎麽的,我就覺得有些心疼了。

司凡晚上在夜惑工作,白天還要去醫院照顧他家人,現在還要陪我,能不累就真是奇跡了。我捏了捏他的手,“要不我們回去吧,我家裏還有些菜。”

他反握住我的手,對我笑道:“來都來了,就在這裏等吧。”頓了下,他挑了挑眉,“這幾天晚上有想我沒?”

我一楞。

他握緊了我的手,“這幾天晚上我都有想你。”

我哼了哼,“騙人,反正你這張嘴就會說些虛的。”要是真的想我,怎麽連個電話也沒有?男人的甜言蜜語,信一半就夠了。

司凡向我這裏挪了挪,身子緊挨住我的,他的手摟住我的腰肢,“阿音,你什麽時候見我虛過?”

說到末尾時,他的音調拉長,很明顯的意味深長。

我一聽就知道他又往床上那方面想了,我又哼了哼,“大庭廣眾的,你別摟我。”

我腰間上的大手加重了幾分力度,他湊近我的耳畔,“阿音,我還想吻你……嗯……”

最後那一聲“嗯”銷魂到我都忍不住顫抖了下,他又說:“阿音,我現在真想抱你回去,然後就待在床上不下來了。”

我扭頭,準備瞪他一眼時,他竊喜一笑,立即在我的唇上啄了下,然後迅速一本正經地坐直,手依舊放在我的腰間上。

我瞪他,“周圍有人。”

忽地,我聽到周圍有人小聲地說了句:“哎,你看看你,人家情侶多麽的恩愛,你都不肯抱抱我。”

我又瞪了司凡一眼,司凡眼裏的笑意更濃厚了。我這時驀地意識到一點,究竟是什麽時候我開始把我和司凡的關系默認為情侶了?

“阿音。”

司凡突然叫了我一聲,我擡眼望他,他揚了揚下巴,“蘇家三少。”

我順著望了過去,果真是蘇家三少和他妻子。我拉起了司凡,“走吧,過去打個招呼。”我和蘇遙也算認識了挺多年了,也幫他做過不少事,無論怎麽說,遇到了不打招呼也挺過意不去的。

“三少,真巧。”

蘇遙擡起眼皮望了我一下,對我點了點頭。他身邊的妻子葉書雅對我微微一笑,“秦小姐,真巧。”

說起蘇遙的妻子,我也是認識的。她曾經是C大的中文系老師,不過現在都辭職了和蘇遙四處游玩,典型的少奶奶。現在這位蘇太太看起來精神面貌都十分不錯,想來她之前那個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。

她望了眼司凡,又說:“你們也是來吃飯嗎?”

我點點頭。

她說:“要不一起吧,我和阿遙訂了位置。”

我恭敬不如從命,蘇家的生意範圍和黑道勢力涉及十分廣,蘇遙是蘇家的寶貝兒子,和他多打些交道,對夜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。

蘇遙和葉書雅上了樓,我準備跟上去時司凡卻皺著眉說:“阿音,等多五分鐘就有空位了。”

“難得遇見三少和他妻子,一起吃頓飯總歸沒錯的。”

司凡看起來有些不悅,“阿音,你不要總想著夜惑。現在不是上班時間。”

我也有些不悅了。倘若連我這個做老板的都不想著夜惑,還有誰會想著夜惑?我想起司凡還有幾個月合同就到期了,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,口氣也就沖了些,“我是夜惑老板,我不為夜惑著想還有誰會夜惑著想?反正你合同都快到期了,夜惑未來的好壞對你而言,自然是無關痛癢了。”

司凡的臉色變了變。

我板著臉繼續說:“現在給你兩個選擇,一是你和我一起上去吃飯,二是我自己一個上去。”

司凡的神色冷了冷,“我兩個都不選。”

我見他神色一冷,心裏就更不舒服了,“好,你不選我選,”我把手裏的號碼牌塞到他手心裏,“我自己一個人上去。”

說完,我扭過身踩著高跟鞋就蹬蹬蹬地上了樓。

我走得很慢,我內心其實還是希望司凡能夠追上來的。按照以往我們小吵小鬧的經驗,司凡會第一個低頭道歉,然後我們就和好。只只不過這次我似乎想錯了,在我走到樓梯拐角時,司凡依舊沒有追上來。我忍不住扭頭一望,司凡的人影早就不見了。

這下一來,我心裏的氣是騰騰地往上飆。

果然,這個世界上最不能指望的就是男人。哄人上床時,甜言蜜語鋪天蓋地,山盟海誓源源不斷。我現在不過是鬧個小脾氣,一眨眼人就不見了。

我冷笑一聲,邁大了步子跟上了蘇遙和葉書雅。

葉書雅這時轉過身來,目光掃了掃我身後,問:“秦小姐,剛剛你身邊的那位先生呢?”

我淡淡地說:“噢,他有事先走了。”

蘇遙牽過葉書雅的手,低低地說了句:“雅雅,我不準你註意其他男人。”

葉書雅低笑一聲,“我只是問一問,阿遙,你就愛亂吃醋。”

他們的聲音其實挺小的,偏偏我卻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。現在我的心情可謂低落到了極點,加上這麽恩愛的一對夫妻在我面前如此顯擺,我心裏不由得把司凡的名字恨恨地念了無數遍。

一頓飯吃下來,我吃得可謂索然無味。不過索然無味歸索然無味,我向來在人前都很會裝,索然無味我也能裝出個津津有味來。

我這次之所以這麽堅持要上來和蘇遙吃頓飯,完全是因為我真的需要蘇遙幫幫忙。前些日子夜惑裏有個員工得罪了個客戶,那個客戶脾氣太過刁鉆,即使我親自賠罪了並且應承辭退員工,她依舊不肯罷休並且揚言要把我的夜惑攪得天翻地覆。連著數日,她帶了群人來我這搗亂,我很是頭疼。偏偏那客戶背後的勢力太過覆雜,沒有蘇家出面,恐怕難以解決。

我和蘇遙這麽一說,蘇遙很是爽朗地答應幫我解決這個問題。

葉書雅去洗手間後,蘇遙忽然問我:“關於雅雅那事,你有保密吧?”

我一楞,過了會才想起蘇遙說的是什麽事。都這麽多年了,沒想到蘇遙還一直念念不忘。我正了正色,一本正經地說:“三少放心,我秦音做事一向很講信用的。關於你妻子的秘密,我沒有向任何人透露。”

蘇遙放心地點了點頭,並“嗯”了一聲。

葉書雅回來時,我起身對他們說我去下洗手間,出了門後,我讓服務員去把賬單給結了。蘇遙幫我辦事,這頓飯怎麽說也該我付錢。

我和服務員一起去了前臺,付了錢後,我便準備回去。我剛轉身,卻見到了一個熟人,裴立。

裴立剛進餐館的大門,他在大門口四處張望著,很明顯的,他並沒有發現我。

他張望了一會,低下頭打了個電話,我見他嘴巴動了動,然後邊聽著電話邊往樓上走去。我估摸裴立是約了朋友便沒有多大在意,邁開步伐便也往樓上走去,準備和蘇遙葉書雅打個招呼就回去。

待我和他們夫妻打了招呼出來時,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時,我猛地聽到了裴立的聲音。我下意識地往身邊半開的房門一望,竟然看到了裴立和梁路人。

我倒吸了一口氣,腳步立即往後一退。

裴立怎麽會和梁路人扯上關系了呢?

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
驀然,我想起了那天在車行裏見到梁路人,梁路人問我裴立是不是我男人時,我並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。

按照梁路人跋扈的有錢人性子,難不成這是來打壓裴立的?

☆、Chapter 26

在進去拯救裴立還是讓裴立自己解決這兩個選擇上,我想了又想,始終猶豫不決。其實,我是比較偏向於後面這個決定的。

我咬咬牙,最後邁開大步離開了這家粵式餐館。

裴立年紀雖然小,但是他在公關方面是很有一套的。能在夜惑取得第一名,裴立個人的能力不可小覷。這次面對梁路人的挑釁,就權且當作是一個試煉吧。

我站在街道邊,準備叫出租車載我回去。來的時候,是司凡載我來的。我也不曾想過本來是好好的兩個人,到了最後怎麽會變成這樣子。這也是司凡第一次和我鬧成這樣,一點理由都沒有。

我細細地想了想我之前所說的每一句話,除了在提及夜惑的時候,我的語氣沖了些,其他地方我一點錯也沒有。司凡這樣毫無理由地拋下我一個人走掉,這口氣我也吞不下。

我越想就越氣,再加上裴立和梁路人剛剛的那一樁事,我現在是煩得不能再煩。周圍的一切我都看得不順眼極了,就連我身後的那家粵式餐館我也覺得十分礙眼。

偏偏在這種我心情十分不佳的時候,路過一輛輛出租車不是滿人就是直接略過了我呼嘯而過,我招不到出租車,心情更加不順暢了。

更倒黴的是,在我等了二十分鐘左右的出租車後,天空忽然淅瀝淅瀝地下起了雨來。街道兩邊的人群湧動,紛紛往躲雨的地方走。

當我跑到附近的商場裏時,我已經是淋得跟落湯雞一樣,渾身濕淋淋的,我拿出紙巾擦了擦臉,臉上化的妝都掉得七七八八了,想來我現在的模樣肯定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。

商場裏的中央空調開得很大,不一會,我就感覺到有股冷意從手腳處泛起,我走到門邊往外看了看,雨還在下。

這時,我包裏的手機響起。

我恨恨地想:如果我真的生病了,這次我絕對要和司凡冷戰上一個月。

我看也不曾看來電顯示,就直接接通了,語氣惡劣地“餵”了一聲。

手機那頭沈默了一會,之後才響起了一道低低的聲音,是裴立。我楞了楞,“是你呀。”

裴立說了聲“是”。

我收斂了下惡劣的語氣,換上平靜的語調,“怎麽了?”

“我……”他說了一個字後,忽然停了下來,頓了頓,語調猛地拉高,“阿音,你在哪裏?”

我望了望周圍喧嘩的人群,“在商場。”

“……一個人?”

“嗯。”

“在躲雨?”

我無奈地說:“是呀。”

他小心翼翼地問:“阿音,我剛好在外面,要不我送你回去?你在哪個商場?”

我本來想拒絕的,但是也不知道這雨下到什麽時候,我考慮了一小會,說:“我在天馬商場。”

“我馬上到。”

我剛放好手機,不到一分鐘,我就瞧見裴立撐了把大傘出現在大門口,他沖我一笑,“阿音。”

雪中送炭的溫暖讓我感動不已,我的心一下子柔軟了下來,我淺淺一笑,“裴立,你來得真快。”

裴立嘿笑一聲,“我剛好就在附近。”

他撐了傘和我一起走了出去,雨簾裏停了輛黑色的寶馬車,同我的車是一個款式的。裴立替我開了副駕駛座邊的車門,這一過程中,我一丁點雨也沒有淋到。

裴立上了車後,我瞥了一眼,發現他左邊濕了一大半,想來是剛剛只顧著我的原因,我心裏愈發過意不去,拿了張紙巾遞了過去,聲音不由得放輕,“你擦一擦吧,都濕了一大半了。”

裴立不在意地說:“沒事,我身體底子好不容易生病。”

裴立在車裏開了暖氣,然後他從後面的座位上拿了件黑色的西裝外套,“阿音,我看你的衣服都濕了,先披一披吧,不要感冒了。”

我此時此刻十分悵然。

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是裴立對我說這種話,而不是司凡?

我接過外套披在了身上,外套上有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,對於司凡和裴立用同一款男士香水,不知道為什麽,我心裏有些微妙感。

外面依舊在下雨,雨水成柱狀在車窗上迅速滑下,我伸手觸摸了下車窗,微微有些冰涼。我打了個噴嚏。裴立立即關心地看向我,我剛想說“沒事”時,又響亮地打了個噴嚏。

裴立問:“阿音,要不去醫院看看?”

我擺擺手,笑道:“哪有這麽誇張?不過是淋了下雨而已,會感冒是很正常的。回去吃點藥就行了。”

他皺皺眉,開口說:“不行,萬一你生病了,夜惑怎麽辦?”

不得不說,裴立很會抓住我的弱點。夜惑的的確確是我的底線,我寧願自己有事也不願意讓夜惑出事,夜惑是我的心血,無論如何我都不願意讓它出一丁點的問題。萬一因為感冒而引發出其他需要住院的病癥,那麽可就糟糕了。

我想了想,便說:“好吧。”停了下,我又說:“還是先送我回去吧,我回去換套衣服。”現在衣服濕淋淋地黏在我身上,實在難受得緊。

裴立送了我回去,在他準備撐傘送我上樓時,我拒絕了,我讓他在車裏呆著。

裴立對我太好,我承受不了,也還不了。

於是我撐了裴立的傘,進了屋子裏。我迅速找了套衣服,並把頭發給吹幹了,不到十分鐘,我又再次回到了裴立的車裏。

裴立對我笑了笑,說:“這麽快?”

我也笑了笑,“不好意思讓你等。”

裴立的目光深了深,“其實等多久我都不在意。”

我佯作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,淡淡地說:“去醫院吧。”

去醫院的路上,裴立有些反常,不像剛剛去我家路上的活躍,他顯得有些沈默。我也不太在意,直到到達了醫院後,在我準備下車時,裴立才對我說:“阿音,剛剛司凡哥給你打了個電話。”

我一楞。

他又說:“然後我接了。”

剛剛我上樓的時候,包放在了裴立的車上並沒有帶上去,司凡該打的時候不打,偏偏就要在我不在的時候打的,我垂下眼簾,說:“他說了什麽?”

裴立頓了下,“我說了句你去換衣服後,司凡哥就掛了電話。”

我不得不擡眼看了下裴立,他眼睛裏澄澈明亮,一點也不像會耍心機的樣子。也不知司凡會不會就裴立的那句話斷章取義。不過斷就斷,他這是活該。拋下我一個人在餐館裏,還把車給開走了,讓我淋得渾身濕淋淋的,這幾項罪行足以讓我和他冷戰再冷戰。

我“哦”了聲。

裴立又說:“阿音,我不是故意要聽你的電話。我只是看到你的電話響了好久,我擔心司凡哥會有什麽急事要和你說,所以才接了。”

我對他笑了笑,“沒關系,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
之後,我百般推卻,但始終敵不過裴立的熱情,他非要陪我一起看醫生,無論我怎麽軟硬兼施,他依舊固執地和我一起進了醫院。

現在四月份,正逢換季,醫院裏生病的人特別多,就連掛個號也排起長龍了。裴立自告奮勇地說替我去掛號,讓我在休息區裏坐著。

我來不及拒絕,他就已經跑去排隊掛號了。

我揉了揉太陽穴,只好去休息區裏坐著。過了會,我的手機響起,我低頭看了看,司凡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一閃一閃的。

我這個時候正氣在上頭,自然是不肯接他電話。我按了拒聽鍵。幾秒後,司凡又打了過來,我再次按掉。這樣連續好幾回後,我的手機總算安靜下來了。

我哼了聲,正準備把手機放回包裏,手機忽地振動了下,我一瞧,原來是司凡改走短信策略了。

——阿音,剛剛是我不好,你別生氣。

過了會,司凡又發條短信過來。

——阿音,你在哪裏?

我通通忽略掉,靠著椅背無聊地四處張望。

又過了一小會,又一條短信進了來。

——阿音,我道歉,你一和我生氣,我心裏就慌。是我不好,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我不應該拋下你一個人在餐館裏的,今天我有些累,所以脾氣有點不好。你不要和我生氣。我給你電話,你接一下。

我剛瀏覽完短信,司凡的電話就進來了。

我沈吟片刻後,還是接了。

“阿音……”

司凡的聲音立即在手機那頭響起,聽起來有些著急。

我不緊不慢地說:“有事嗎?”

“阿音,今天是我不好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全都是我的錯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你別生我氣,好嗎?”

“……”

“阿音,你在哪裏?”

我瞅了眼不遠處的裴立,“和裴立在一起。”

司凡靜默了一下。

我涼涼地說:“幸虧有裴立,不然我就被雨困在商場裏了。”我笑出聲來,“他看起來也很累,不過他沒有和我發脾氣。”

“阿音,我保證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。”

“你的保證我一點也不相信。”

忽然,醫院裏的廣播聲響起——宋曉女士,請到五號窗口取藥。司凡的聲音猛地拔高,“阿音,你在醫院?”

我說了聲“是呀”,然後立即掛了電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頂著鍋蓋上來更新。。。。

這幾天很多事情要忙,所以就沒有更新,在這裏說聲對不起。

通知:剛剛收到編編通知,明天入v,從二十五章開始倒v,剩下的字數不多了,就幾萬字,只要花半瓶礦泉水的價錢就能看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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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.有追哀家的童鞋,如果等到十一點半我還沒有更新的話,那就不用等了,因為俺已經斷網了。抹淚,不知道能不能在11點半之前寫完。

☆、Chapter 27

我這樣的做法的確是有些不厚道,但是司凡之前對我做法又何嘗對得起厚道二字?我不過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。

約摸過了半個小時,裴立拿了號碼回來。他嘿嘿一笑,“阿音,讓你久等了。”

我很客氣地說:“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。”

他對我笑了笑,不再說話。估計是怕再會從我口中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話。我嘆了聲,拿過裴立手裏的號碼,我低頭看了下,是二十八號。

這陣子生病的人真多,看個小小的感冒前面也有這麽多人排隊。

我對裴立說:“應該會等很久的,裴立,你先回去吧。現在都下午兩點多了,你晚上六點又要上班。”

裴立說:“一個人看醫生的感覺很淒涼的,阿音,讓我陪你吧。等到上班點,我立刻去夜惑,絕對不會遲到的。”

我又嘆了聲,“裴立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我是在擔心你會受不住,晚上你還要連續上十二小時的班。”

裴立卻是欣喜地說:“阿音,你這是在擔心我嗎?”

這樣的裴立實在讓人心疼,我清清嗓子,說:“你是夜惑的員工,我是夜惑的老板,老板擔心員工的身體,這不是應該的嗎?”

裴立眼裏的欣喜瞬間滅了。

我又說:“裴立,你還是回去休息吧。”

裴立固執地說:“不行,我要陪你去看病。阿音,你就讓陪一次,好不好?”

眼看他都要哀求我了,我實在硬不起心腸來,只好點了點頭。

上了二樓後,我和裴立在一處角落裏坐了下來,等待護士小姐的呼喚。不過我算了算,我是目前為止最後一個上來的,在我之前,這裏就有二十三個人。如果醫生十分鐘看一個病人的話,輪到我的時候估計也是兩三個小時後了。

那麽在這段無聊的時光裏,我只能和裴立聊天了。正好我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盤問下裴立,他今天和梁路人究竟談了什麽。

“裴立。”我喊了他一聲,他立即擡眼望我,眼裏閃著期待的神情。

我醞釀了下,問:“你吃了中午飯嗎?”

“嗯,吃了。”

“在外面吃的?”

裴立停頓了下,才點了點頭。

我笑了笑,“一個人吃?”

裴立又停頓了下,然後又點了點頭。

我一楞。裴立問我:“怎麽了?”

我這時心裏有些覆雜。今天中午我明明是看到裴立和梁路人一起吃飯的,裴立為什麽要否認?難不成梁路人威脅了他什麽?要知道,梁路人的威脅手段,我當年可是深有體會。

我放柔了聲音,“裴立,你今天有沒有遇到什麽人?”

裴立定定地望了我許久,久到讓我以為他不會說話時,他才輕輕開口了,“有。”

“嗯?”

裴立問:“你今天看到我了?”

我醞釀了下才承認了,“嗯。”

裴立低了低頭,又擡起來頭來,說:“阿音,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。今天我和梁少辰的的確確一起吃飯。”

“怎麽說?”

裴立怯怯地看著我,“阿音,你會生我氣嗎?”

我淡淡地說:“不會。你有你自己交際的自由,我向來都是公私分明的,不會因為私人原因遷遷怒他人,同樣的,我也不會因為這樣而生你的氣。”

裴立連忙說:“阿音,我和梁少辰沒說什麽重要的事情。他就只是問了我幾個問題。”

也不知是不是梁路人給我留下的陰影太大,現在裴立這麽一說,我心裏頓時有些緊張。不過我不能表現出來,我努力壓抑住自己,淡淡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
裴立又接著說了下去,這會他頗為忐忑地看了看我,才開始說:“他問我是不是你的男人,我……我說……”裴立咬了咬唇,澄凈的眼睛裏似乎多了幾分波瀾。

我忍不住,開口問道:“你說了什麽?”

裴立低下頭,小聲地說:“我說……是。”

我皺眉,裴立又立即擡起來頭來,著急地說:“不過後來我否認了。”

我安撫了下他的情緒,“沒事,你不要緊張。”

裴立這又接下去說:“他還問我知不知道哪個男人和你走得比較近。”

我忽然有些頭疼,梁路人也不知究竟在打什麽主意。

“我……”裴立抿抿唇,“我說了司凡哥。”

我揉了揉太陽穴,“然後呢?”

裴立搖頭,“然後我就離開了,本來離開後我準備給你電話告訴你這件事的,但是後來想了想,我覺得這只是小事情,沒有必要讓你煩心,所以我就隱瞞了。”頓了下,他擡起頭來怯怯地問:“阿音,你真的不會生我的氣?”

我對他安撫性地笑了笑,“不會,我真的沒有生你的氣,你不要想太多。”

裴立這才安心地笑了下。

我有時候會覺得裴立還是小孩子,即使他已經成年了,但是他骨子裏有一種膽怯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家庭環境的原因。而且他對我,似乎有種不應該存在的依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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